公牛開賽至今5勝0負，這個成績多少有點意外。之前關于公牛的文章說過，公牛是一支進攻效率不算好的進攻型球隊，現在他們進攻效率聯盟聯盟第5，特點延續，成果兌現。公牛防守效率排在聯盟第6，這是更想不到的部分。小樣本下，這類數據意義雖不大，但戰績和凈勝分對得上，還是會比險勝得來的勝場數更可靠一些。

作為一支年輕球隊，成長性讓爆發變得更有說服力。吉迪上個賽季就已經展現了進步，2月份之后一發不可收拾，這也帶來了休假期續約的兩難問題。吉迪最后以4年1億美元跟公牛續約，有人覺得是白菜價——事實好像也是。在布勞恩也是這個價的當下，核心類型球員拿不到3000萬很離譜。但如果回到休假期，吉迪半個賽季爆發的樣本確實議價能力有限。出名要趁早，打出來也要趁早，拖到四年級畢業談合同實在被動。

而公牛只能偷著樂了。吉迪的表現很性感，除了上一季后段賽程爆炸的搶斷數據沒續上，其他內容都復現，包括頂級的快攻指揮、變準的三分球和強勢的突破表現。距離正式進階到真·球星檔，吉迪需要的只是把現在的內容上演到12月，剩下的交給球迷投票。

進步的不只吉迪，布澤里斯也處于面板數據倍增計劃內。但公牛最有意思的部分還是他們的風格，也就是上一季樹立的“進攻型球隊”的鮮明特征，這些內容或許暗示了公牛未來的方向。公牛傳球很好，會打快攻，會突分，也有前場空間，進攻組織性優秀，看不出這是一支變賣了一茬核心球員的球隊。

等等，這是多諾萬的球隊？

人員還是實現戰術意圖的根本。吉迪算持球小核心了，懷特雖然還沒回歸，也有瓊斯、武切兩個能支配球的點在畔，組織壓力有人分擔，而后者每個賽季都有那么一段時間，可謂一線中鋒的進攻水準。多孫姆卡在3D和雙能衛兩種角色之間，不主要持球就顯得又機靈又協調，快攻和定點都能亂中取勝。胡爾特作為射術飄忽不定的移動射手有其戰術價值，作為拼圖他算聰明，跟帕威放在首發陣容能力不足，放在銜接段還算夠用。公牛可以大致保持每個時段都有人控球，盡量保持五外陣型和快節奏進攻，這個比賽機制很好，剩下的就看球員進步和比賽狀態。

公牛的防守表現還是得保留更多疑問。首發加入瓊斯、奧科羅，領防質量提升，防守變好按說不奇怪。但公牛對手三分命中率過于低，這個數字可能會在后續賽程反彈，到時候再看。

總而言之，公牛比預想的強不少，暫時看不出進一步拆家開擺的跡象，如果能現在就贏，誰都不愿意躺。

當然，決定公牛后續選擇的還是他們強勢的開局戰績能保持多久。我們假設公牛一直保持在東部相對靠前的位置，那還挺有意思的。過去幾年發力攛掇的一套二線明星陣容沒結果，拆得差不多了反而出成績，這何嘗不是一種運氣守恒呢？

勇士

運氣守恒這玩意兒誰都逃不掉。綜合來看，過去10年時間里最爽的應該是勇士球迷，那么最近幾年犯點惡心也算公平。

所以你問我破沒破防，那要看如何定義破防。科爾自己說，對面主將不打的比賽勇士0勝12負——今天之后是13負——就體感而言，勇士這幾年喂屎的比賽肯定不只這些，這種密集的吃屎比賽看多了，護甲已是負數，裸奔的情況下，當然無防可破。前天晚上我看了一眼賽程表，“勇士客場挑戰缺兵少將的步行者”，OK，我已大致做好吃屎準備，對最后被逆轉輸球的結果并無巨大波瀾。

勇士這幾年打步行者都很難，跟對面有哪些球員好像沒關系。我第一次對內姆布哈德這名球員有印象，是因為莫名聯想到戴因斯雷布，就是他帶領殘陣步行者絕殺勇士那場。那今天又漲知識了，勇士繼續幫忙生產NBA勵志故事。至于為什么難打步行者，可能有兩個原因，一是卡萊爾的球隊很聰明，勇士對付糙漢的體系不易奏效，二是步行者總是能拿出機動性不錯的陣容，這比較克制勇士。輸給開拓者、雄鹿也有類似的問題。

當然，這可能都不是重點。勇士總輸給殘陣，總是陰溝里翻車，單純從技術角度解釋說不通。其實，不管是休假期評級系列寫到勇士，還是前幾天的評論區回復，我都提醒過，勇士的延續性是問題。開賽至今的4勝3負，贏強隊輸殘陣，好像也把勇士的特點展示得淋漓盡致：

上限不低，暫時符合“跟任何強隊都能掰手腕”的判斷；

你最好不要認為勇士每個晚上都展示上限。他們可能沒有下限。

勇士遇上對面核心不打反而更拉胯，這件事其實也討論過。勇士這個隊很看策略的制定和執行，不管攻還是防，一旦亂了就很難打出好球。這不難理解，籃球場上最簡單的模式還是進攻端球星掄+其他人拉開空間，防守端大高個籃下封鎖，或者小陣容始終保持比賽強度打防反，而勇士完全不是這種球隊。勇士不夠性感的靜態空間+高度考驗兩邊智商差的傳切，運轉流暢不流暢差別很大，而且這幾年快攻很差。防守端則很需要整體性，大部分時間體型不夠大，優秀的防守球員更偏腦力優勢而非天賦，沒配合好、比賽強度不夠，那一定會出問題。

勇士的攻防特點決定了，他們精心準備、認真對待的比賽跟糊弄的比賽差別很大。那問題來了，難道勇士真的會在輸給沒有字母的雄鹿之后，不認真對待殘陣步行者嗎？不管從科爾上一場賽后的表態，還是從一般常識來講——連續輸給兩個殘陣的侮辱性——這都不可能。

完美符合墨菲定律才是勇士這幾年最讓人吃屎的地方。而從根本上講，還是核心團隊年齡太大，即使主觀意識告訴自己不能松懈，身體也不見得聽從呼喚。庫里在一些高端局最后一節可以完全不犯錯，這幾年超神單節也并不少見，而像對陣步行者這場一樣，把重復的錯誤反復再現也不稀奇。追夢在不該犯渾的時候突然腦殘更是常駐劇情。這些失控看起來不該出現在這個階段的老將身上，實際上又再正常不過——最近幾年，上個時代呼風喚雨的超巨總會在賽季的某個階段狼狽不堪，這些我們看得夠多了，只是勇士老頭最多，集中發力，破防威力更猛。

體育比賽跟腦力勞動不一樣，歲月給后一種帶來的是沉穩、謹慎、可靠，而前一種終歸有個身體控制能力不可避免下滑的問題。但凡你到歲數了，都能理解我在說什么。

所以，更多的還是理解。這類比賽很難避免，這些該贏的球輸掉是給賽季末挖坑，道理大家也都懂，但又沒有什么辦法。聯盟終歸屬于年輕人，那些實力強勁又抗造的身體能笑到最后，這已經成了近幾個賽季的一致劇情。勇士自己的年輕人多少還是站出來了，這算不大不小的安慰吧。希望積累下來，到了賽季末或許會有更好的結果。